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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五
车子平稳的驶入城市干道，许晖用余光看了沈知节，说：“杯子里有煮的山楂水，你要是恶心就喝一点。”
沈知节看着窗外，闷闷的不想说话。
许晖在后视镜中与教授目光相交，抱歉地笑笑。
教授打趣道：“小沈在我那儿时可没这么大脾气，当年他是有名的好欺负。我课题组里有一个传统，要求他们每周汇报一篇文献。小沈承担了实验室里大部分人的文献阅读与报告的撰写工作，他们还当我不知道呢。”
许晖第一次听见沈知节学生时代的事，非常新奇。
“真的啊？他很少说以前的事，沈老师以前这么好说话的吗？”
教授笑着点头，说：“他做事非常规范，经他手的报告，在格式上不会出现一点错误，包括字体字号、图表上的角标。组里那几个猴孩子什么样，我还能不知道吗？”
沈知节被当面拆穿了以前的事，又想到自己刚刚在老师面前的无理取闹也觉得有点脸热。
他偷偷看了许晖一眼，正巧又被他逮到，他做了个“主人”的口型，许晖咳了一声。
沈知节转头和教授说道：“所以老师您后来一直指定文献让我们读，其实是特意给我找的吗？”
教授说道：“当然了，包括你后来去钻研‘五蕴皆空’，有一些书都是我的收藏，特意让图书馆拿给你的。”
教授又说了一些沈知节以前的事，许晖听见他做过的蠢事笑的停不下来。沈知节跟着他们一起笑，间隙中还喝了保温杯里的山楂水。
教授观察了一路两人的状态，到了稳山酒店正门时，问许晖道：“小沈最近还有咨询治疗工作吗？”
许晖回道：“已经没有了，应该是从去年年底左右，停了一段时间。”
教授放下心，随即欣慰的笑道：“小沈很冷静。”
许晖转身面向教授，认真说道：“高教授，您的意思是，他现在不适合继续做心理咨询工作吗？”
教授摇摇头，说道：“我是不建议本身患有抑郁症的患者去倾听安抚另一位患者的。两个情绪不稳定的人在一起，会有不同程度的彼此影响。他现在很轻微，但生理状态一定会随着他的病理改变而变化，较以前情绪更容易波动。当然也有很多自救组织，他们会彼此分享一些让人感动的、美好的事物，这我认为是可以尝试的。但他是心理医生，来找他的都是患者，他们倾诉的可不都是好的方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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